清水岩律诗
02-14
在晋江上游有一个著名风景名胜清水岩,座落在安溪县蓬莱山的山巅水涯之间,山上馋岩奇伟,山中水声潺潺,恍如人间仙境,向为泉州人和外地来客所向往。
蓬莱山旧名张岩山,清水岩是山中最美的地方,北宋元丰六年(公元1083年),永春人陈普足在此修身,设道场,建庙宇,并行医济人,泽及四邻,称“普足禅师”。建中靖国元年(公元1101年)大师在山中圆寂,并藏骨于此,后人为纪念他的功德,谥称“清水祖师”。明嘉靖四十三年(公元1564年),泉州开元寺正隆禅师入山主持岩事,经营达二十四年之久,把年久倾废的殿宇修茸一新,其规模和气魄大大超过往日。现在的清水岩大概就是当年规制的重现。
到清水岩去,古往今来大抵从蓬莱山下的鹤前始步,以前是沿石径陟登五华里即可到达,现在则公路盘恒直登山顶,更加方便。大概到了“护界宫”,山路就平坦了,林荫夹道,流水声声,鸟语花香,景色宜人。山中景物,最引人注目者,一为觉亭,一为“枝枝向北”古樟。觉亭原名来憩亭,建于南宋嘉定十年(公元1217号),现在的亭子是近来重建的。其所以叫来憩亭,是因为嘉定年间(公元1208-1225年)县令赵彦侯“□池引泉,公暇则携琴游息于此“。现在看来,这里仍不失为登山游憩的好地方。“枝枝向北”古樟在觉亭之侧,树身高大,枝叶撑天,奇怪的是,树身粗大达七揽围,枝干却是全部朝北,民间传说宋代的岳飞抗击金兵,精忠报国,后来被秦桧杀害的千古奇冤,激怒了这株古樟,枝枝朝北如千夫直指奸臣。比较有科学头脑的,则认为古樟如此体态,尚与山势和风向有关。
现在的清水岩,除岩宇修茸一新外,并建有“清水山庄”于其上,可以接待海内外游客。明代的黄凤翔对清水岩的赞美诗,现在读来,仍感亲切动人。其诗云:
[明]黄凤翔
空亭谷口敞晴晖,迢递层岩一径微。翠壁丹崖开宝地,寒花野草拂禅衣。苔边云影僧频扫,松下棋声鸟不飞。选胜何须方外去,浮生到此已忘机。
[注释]
迢递:高或远的样子。胜:胜地,有名的风景优美的地方。方外:世外,超然于世俗之外。浮生:谓世事无定,生命短促。这是对人生的消极看法。忘机:旧指一种消极无为、淡泊宁静的心境。
清水岩在安溪县蓬莱镇之蓬山,始建于北宋元丰六年(一零八三年)。《闽书》载:清水岩,“宋普足禅师道场也”。普足俗姓陈,永春岵山人,幼出家,德高多行善。圆寂后,乡人以沉香木雕像,崇奉为清水祖师。南宋时四度受敕封至“昭应广惠慈寂善利大师”。
清水岩怪石嵯峨,林木蓊郁,历来为宗教及旅游胜地。诗人自下而上,描绘清水岩的胜景。首联从“空亭谷口”着墨。明神宗万历二十七年(一五九九年),安溪县令廖同春即捐俸倡建觉亭,开觉路。后来,县令周宗璧又倡建清水法门,与觉路相连。首句一个“敞”字,形象地表现晴空万里,阳光四射,空亭谷口之高朗。蓬山海拔七百多米,一九七九年即建公路蜿蜒而上,可是当时却只有一条小径可达高远的层岩。元延四年(一三一七年),清水岩依山而筑的“帝”字形结构已具规模,诗人以“层岩”称之,遣词非常精当。
颔联进一步描绘岩寺的盛状。这宝地就开拓在翠壁丹崖之间,寒花艳丽,野草丰茂,掸拂着和尚的袈裟,景物多么美好!“禅衣”为颈联写僧伏笔,那些僧人在青苔边上云影之间净扫,在苍松之下弈棋,何等幽闲!面对此动人的情状,连野鸟也不忍飞去。
诗人在以浓墨重彩描写清水岩的景物之后,不禁生发许多感慨:选取胜地,何须到世俗之外?短暂的一生能够来到这蓬莱仙境,心境淡泊宁静已不待言喻了。
在这首七律中,诗人以生花妙笔,把一幅清水岩的水墨画展现在读者的面前。尾联由写景而抒情,情景交融,给人以遐想的空间,可谓恰到好处。